Beyond Hong Kong

今天忙闲活的时候一直都在播放Beyond的音乐。

我真的非常惊讶,这样的音乐能让我产生一种非常强烈感受。具体是什么样的感受我自己并不能说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确,那就是这音乐在我的脑海里跟香港这个城市紧紧的结合了在一起。

要不是柱子要不是洋葱,我根本不会接触Beyond。不过我们排过的几首歌确实触发了我的兴趣,这也是我现在硬盘里有Beyond全集的最主要原因。

今天有了这个很奇特的感受之后,我wiki了一下这个乐队,果然是30年前在香港组建的!我之前真的一直不清楚(至少不确定,或者是确定后又忘了)。这种深刻而不知根源的联系让我有点困惑。

其实我对香港的了解也仅限于两年前在那里度过的四天。狭窄的街道,拥挤的高楼,起伏的地势(因为我在港大附近),繁体中文和英文的各式招牌、路牌,四通八达的人行天桥,墙壁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大街上各种装扮各种肤色的人群,喧嚣而繁华的CBD。这一切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也使得香港成为我心目中第一个超越家乡南京的城市。但是这些所见所闻并不能证明我对香港的底蕴和文化有多少认识和理解。香港给我的感觉,用一句话归纳就是,在老去的面容下保持着几十年前就已繁荣的核心。所以二三十年前的Beyond跟如今的香港并无太大的代沟。但是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Beyond让我在第一瞬间独一无二的想到这个城市。

仔细思考一番,想起这种感受曾经也有过。在《使命召唤7》里有一幕香港的行动,环境做的非常逼真,在高楼之间穿梭的枪战,而背景不时可以听到楼道里传来这样的音乐,应该不是Beyond,但是风格非常相似。当时我也有种莫名的感动。这给我一条线索,就是某种音乐风格在我的意识里成为了香港的符号,重要的因素最有可能是旋律形态和香港粤语歌词。 电影《明媚时光》讲述的是回归十年后的香港,但正如我的感觉,跟二三十年前没什么区别,你甚至会觉得这是九十年代初的电影。而最后有一首罗大佑的《明天会更好》,也让我觉得非常应景,尽管罗大佑是台湾人。有影评对这首歌的采用这样写道:“大家都相信‘明天会更好’,但是香港回归了十年后,又有哪些变化呢,除了输入了大量生活在平均水平以下的人口。” 确实,对于一个已经发展完善的城市,不会天天有新闻,月月有变化。正如我现在在美国的感受一样,除了实验室里会不断有新鲜成果,大街上已然是一副亘古不变的架势。再也不会像在南京,会有“纬三路过江隧道年内开工”“湖南路片区苏宁太古城规划”这类让人有所期盼的新鲜事。这就是“发展中”和“发达”的区别。“发展中”的变化是表面的,因为还在大力搞城建,虽然有些肤浅,但是给人带来日新月异的喜悦感也是很有意义的。

回到香港,也许正是这种过去就存在而似乎将永远持续下去的一种形态非常贴合Beyond的“老歌”。客观的说,Beyond也是最早一批把西方流行音乐本土化的,所以符号感更为强烈。而流行乐队,这种穿梭于灯红酒绿和犄角旮旯的特殊群体,会把一些“精神”挖掘得更加充分。

最后一个问题,当你生活在香港这样的城市,会不会养成“怀旧”的习惯呢?同是发达地区,在美国我保证不会,因为无旧可怀,我现在住的房子有五十年历史,跟新盖的也没啥区别。而香港,斑驳的水泥墙面,锈蚀的晾衣架,狭窄的巷道,昏暗的街灯,冲击着从最繁华最现代化的商场里走出来的人们,复杂化,然后凝聚成为了一种符号,具有时代的距离感但却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