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作家René Oberholzer写的一个神经兮兮的故事Das Haus

他站在球前面;球已经占据了整个房间,而且还在不停地长大。他无法解释这个现象。他得到这个球已经很多年了。现在球已经触及了天花板。他到房间门口去都要费些周折。他已经把房间里的家具都搬出去了,否则就已经被挤碎了。“如果这个球再这样长下去,”他想到,“我就要在施耐德夫人的房间上钻个洞了。” 还没当他这么做,球已经钻破天花板了。施耐德夫人掉了一个蛋在地板上。球还在长啊长。此时他已经把房子的地窖布置好了。其他住户也把家具搬到了地窖并住在那里。当球成为每个房间的一部分时,它停止生长了。在地窖里人们开始在球上钻洞。他们建起了通道和有窗户的房间。当所有人都有了一个自己的居室之后,他们把球外面的房子拆掉了。(C)Oberholzer

问:最少有几间房间与球相交?

原文: https://www.literatpro.de/prosa/das-haus

你的九大交响曲

Facebook上看来的一个活动:假设一个情景(去荒岛、火星什么的)你只能选择九部交响曲,编号从一到九,选择相应作曲家的作品,必须是第x交响曲这种名字,“幻想”“诗篇”“d小调”之类的都不算。以下是我的选择:
1. Schnittke
2. Sibelius
3. Prokofiev
4. Shostakovich
5. Mahler
6. Haydn
7. Dvrak
8. Glass
9. Beethoven

只选一套总是让人不爽,备选一套
1. Barber
2. Rimsky Korsakov
3. Saint-Säens
4. Pärt
5. Beethoven
6. Vaughan Williams
7. Mahler
8. Bruckner
9. Henze

2014

下半年似乎有点空虚,想起来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没再跟hiking club活动过,第二,没再去过Denver或者学校里的音乐会,第三,各种party也基本上pass了。而半年之前,我还经常跟不同的小伙伴去各种地方游玩,每周都会坐到音乐厅里听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演奏,偶尔还有机会跟俄罗斯妹纸学来蹩脚的日语向法国屌丝说晚安。总的来说就是social life变少了,更多的是跟周围特定的人去爬山,坐在家里听自己选择的曲目,把party时间留出来睡觉,以至于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但仔细想一想却发现2014其实是非常丰富的一年,这一年的经历和收获要超过过去在美国的两年,只不过少了一些喧嚣,多了些实在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人生第一次经历,有些甚至将是人生中唯一的经历。

0. 开题报告。早早的成为了PhD candidate,得益于chemical physics合理而优惠的政策。只是oral里把化学平衡的一个基本概念搞错,略为丢人,不过我又不是化学系的…

1. 学会滑雪。雪季是从13年开始的,不过真正觉得自己会滑是14年一月第一次站在双黑道上的那一刻,遗憾的是当时binding的松紧还保留在初学者的状态而且我忘了调。

2. 行星组曲现场。学校乐团演奏,效果跟预期的一样,略有瑕疵,不过配上NASA宇航员现场解说的图片和视频,这样的现场还是与众不同的。

3. 委约/首演/出版。今年真的没写什么作品,但却打了最多的酱油。首先是在Boulder的春晚上演奏了自己的长江之歌变奏,接着是大提琴四重奏Si I在Skinny Dip(不要问我为啥是这个名字)正式出版(订购地址www.skinnydipmusic.com),然后是法国钢琴家委约的致敬Glass的作品在巴黎首演,后来又有一部弦乐作品上了重庆的一个舞台。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真的很满足很荣幸了。我因此也很受激励,一度想写更多作品,可是时间有限,没法全心投入到创作中去。

4. 码农。对计算机几乎毫无兴趣的我为了第四次求婚花了大约50个小时用Flash和actionscript写了一个她估计永远无法独立逃脱的密室游戏。体验地址:http://pan.baidu.com/s/1i3vJ8S9

And /*whatever*/ she said  /*means*/ yes.

5. 结婚。终结了七年之痒,毫无疑问这是人生一个转折点,一个Feschbach共振下五维delta势阱的散射问题。

6. 南京。又回了趟家,吸了点雾霾,见到家人、老朋友和二胡卵子,体验了新的地铁和火车,到中原走了一圈。

7. 14ers quest。登顶了包括科州最高级14er Capitol Peak在内的10座,最后一次遭遇事故,坐了一次黑鹰,回家休整100天。

8. 8小时音乐会。Sorabji的钢琴独奏Sequentia cyclica super dies irae. 全球范围内的第四次完整演出,现场总共五名听众。票价$13,中间两次休息还有点心吃。最后实在不好意思买了一张演奏者的CD。

9. 听完了Godowsky的肖练,勃拉姆斯的钢琴作品,普罗的交响曲和钢琴作品,早些时还看了的《海边的爱因斯坦》的完整录像。可是今年真的一首曲子都没练成,还把拉三几乎丢光了,这让我多少也有些惆怅。

10. 实验数据。自己无意找到的一个研究对象,采了几组像猫一样的数据,老板说可以写两篇文章,知足了。万事具备,只欠扯蛋,年一过就开始扯。

11. 完成了Duolingo的德语课,发现真的能读懂一般的文章了,于是打开CD小册子找虐。

12. 参加了APS年会的宴会部分,拿了一个南大纪念版U盘,不幸的是上个月坏掉了。

13. 拜了神兽,成功hold住魔鬼般的卖萌。

14. 重返Buckskin Gulch,不一样旅行,不一样的感觉。

哦,当然还有一个贯穿了大半年的坑爹故事——激光的冷却水温度控制坏了,检查了阀门,排除了机械故障,拆开电路板,换了几个管子,正常了三天又不行了,再换了管子还是不行,寄到德国厂家修理,把我焊的地方重新焊了一下,运行了三天说没发现异常,寄回我这里,还是坏的,约了上门服务,技师一来,一切正常,又没发现问题,人一走,又坏了,后来我发神经测了一下grounding pad,发现float在-12V,于是理解了之前的反复,再检查电路,继续换管子,没用,最后发现问题还是在阀门,那里面有个短路。至此,从四月底开始的鬼畜到十一月终于了结。

失足检查

(2014-11-02)一个月下来,终于能离开拐杖独立行走了。虽然离功能的完全恢复至少还有一个月,但至少现在我可以做到生活自理。在此感谢一下这个月里帮助过我的所有人。

>>>现在又过了一个月,已经可以简单的hike和打羽毛球了,下周去滑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从结果来看这并不算一起非常严重的事故(仅仅是运气好),但却引发了我不少的思考。

先简单的记录一下经过吧。【额,写完了发现“简单”不了,就放在最后了】

1. 关于“作死行为” 

真的没有必要直接过那个ledge,可是我这么选择了,于是直接导致了事故。很多情形下如果有一个人在身边能讨论一下,或许就会有一个更合理的结果。我虽然没有hike alone,但是同伴在前方一百多米,只能作为应急帮助,而没有实时的参考意义。这一点其实我本来想避免的,因为我知道这个路线有点tricky,所以还特地找了一个攀岩很牛逼的哥们作伴。可是当我亲自站在这里发现路线其实不是很复杂的时候,我就放任他走在我前面了。也许在缺氧环境下人脑确实会做一些不合理的判断吧。

2. 关于“凶兆”

虽然不是迷信,但是有些事情回想起来确实有点意思。
之前连续四周每周末都出去爬两天,最终老婆怒了,由于各种原因我就在家度过了两个周末,之后也就是这一次虽说老婆放行了,但是她告诉我她心里不知为何始终有点忐忑。
出发的时候Ben跟我说他室友是emergency contact,如果我们周一晚还没回来他室友就会打911。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安排,每次出门都会做的事情,但这一次我听到他说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啥咯噔了一下。
以前的山友Andrew之前吃饭的时候听说我去爬这个,他看了一下各种conditions说”you probably won’t make it”,但他这么说原因是两之前那里下了雪。
在爬LB的途中有一段较为松散的坡,爬起来有点恼人,我当时还对Ben说“I believe this is gonna be the worst part of today”。
LB的west ridge上我踩到一块挺大的石头,但它是活动的,当时就跟着石头一起翻下去了,边上倒不是陡坡,我就顺势转了个身,躲开了继续下坠的石头,但是磕到了屁股,心想还没traverse呢屁股就开始疼了。
所有这些事情听起来也都很正常,但是凑到一块就有种不祥的气氛。

3. 关于蝴蝶效应

有时想想如果事情的发生有一点点变化结局真的就会差之千里。
本来还约了另外一人跟我们同去,如果他没有临时bail out,也许我就不会走到那里。
如果Andrew今年没有踢球(他平常根本不踢球)折了脚趾,我也许就会跟他去爬别的山。(最近听说这哥们儿骑车又摔断了手臂,真可怜)
当然,换一种方式情况也有可能更糟。
之前有一次我开车时跟人聊天错过了上I-25的入口,于是绕了一圈多花了半个小时,后来上了I-25被堵住了,因为二十分钟之前前方有一辆车失火引发了一场事故,有四辆车被牵连。
从Capitol返回在我经过”K2″半个小时后就有一个人因为石头松动(这里很少发生)掉了下去,坠落了300英尺,摔断了一只胳膊和双腿,如果我在Capitol顶上再留恋了一会儿⋯⋯

4. 关于心理打击

总的来说我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一般也不会干什么夸张的事,所以我很少需要“鼓起勇气”。但是这一次摔了之后,我设想了一下重新回到那条路线上把未完成的路走完,却发现心里有点虚了。首先我要重复Lake Como Rd这条平淡无奇甚至让人有些厌烦的路。原计划就是为了不走第二次,结果到头来似乎注定要走两次,如果我还想爬BP和EP的话。当然这一点不足以构成心理障碍。但是想到那个traverse,却是有点害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之中就怕再出什么意外,所以我现在真的得需要至少老婆的绝对支持才会再去完成那个traverse,否则我就当自己完成LB了,下次就把剩下的BP和EP搞完算了。

真的没想到一次失败让自己如此懊恼,也许是因为之前的人生没有什么失败的经历吧。其实这次也不算失败,不就是一次没有完成计划的旅行嘛,留得腿脚在,不怕没山爬。Let mountains wait for you.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懊恼的真正原因——accident free的记录被打破了。确实,山还在,你可以随时再去登顶,但这却是一个无法修正的结果,像一个心头的烙印,再也抹不去了。想到自己已成为某类idiots之一,实在值得懊恼。其实吧,自己也没真正的去冒险,不像有些人搞一个珠峰或者麦金利,那里摔一下也就认命了,是真的认命了。

几周以前看了一部老电影《K2》,巧合的是主人公也是个做物理的,在K2下山时滑落,摔断了大腿,绝望之时幸运的被救出。他被困时的思想和行为跟我产生了深刻的共鸣,尽管我的处境当时并没有危险,但我依然感受到了那种“没法向家里人交代”的罪责感。那天发给老婆的第一条短信就是“sorry”。 

无论多惨痛的失败,因为它而停下脚步是没有意义的,但意外永远是有可能发生的。一个月前NASA在三天内连出两起事故,数亿美元的投资和上千人数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而最近新的火星登陆飞船试验按计划进行,而且成功了。我感到明年自己真的需要一些勇气才能回到trail上,但我一定会的,只是需要重新的客观的评估一些风险和调整一些计划。比如Maroon Bells,还是放弃吧,至少不去做那个traverse,统计上来说,风险回报比略低。虽然数量上我已经刷了2/3,但是科州14ers的精华我却还没太多涉足,剩下的确实都是最美丽的山峰和最有趣的路线,明年再见!

【事情经过】

10月4日的那个周末,我和Ben怀着异常激动的心情开始了Lake Como的旅途。这条线上有三座14ers: LB, BP & EP,考虑到LB下山需要经过危险不可控的“Hourglass”,我们打算从LB经过BP直接traverse到EP,一趟头把三座都刷了。这是一条看起来更吓人的路线,但是石头稳固,且没有真正的技术难关,所以不失为一个很理想的替代路线。之前我关注了两周的天气动向,终于等到了这个完美的周末——温暖,无风,忽略不计的积雪。周日早上我们很顺利的登顶了LB,开始通往BP的traverse。这是科州所有non-technical traverses中最难的一条,但只要注意力集中,不作死就不会死。事实上我们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到达了中间的saddle,已经通过了整条线中大多数cruxes,距离BP只剩下三座towers,其中第一座需要从一侧绕行,难度在C2以下。天气条件依然完美,抱着胜券在握的心态,我在这段最容易的部分失足了⋯⋯准确的说是失手了。遇到一个小ledge,直接过需要几个overhang的moves。因为边上并不是悬崖(本可以绕道下面走),所以也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于是我就尝试直接过了。不料在中间的时候手指一滑,接下来就是一切的转折点。从那一侧接近垂直的石板上向下滑了五米,然后一片坡度较缓的碎石堆上滚了三四圈,最后停在距离原先位置下方七八米处。意识一度很清醒,而且停下之后感觉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打算站起来继续前进,但是很遗憾的发现左脚踝处不能承重了。当时脚踝倒不是特别的疼痛,最痛的倒是手臂上的擦伤。因为我从来没摔断过骨头,所以我不知道骨折是什么滋味,但我当时怀疑是脚踝断了。后来简单的检查发现肢体没有变形,小腿还能抬得动脚掌,脚趾还能活动,所以猜测骨头还是完好的。后来在医院也确认了这一点,一方面庆幸自己骨头比较耐摔,一方面感慨运气好,毕竟在那样的坠落过程中任何更坏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于是很淡定的拨打了911,然后呼唤走在前面的Ben(我当时用正常的声音喊着”I got a problem” 以至于他以为我发现其他人摔了)。Ben来到我身边帮我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好在我们在山脊的南侧,一直有温暖的阳光,等了三个小时,直升机送来了两名救援人员。我的右腿并没有大碍,就在他们三人的轮流搀扶下跳到了直升机降落的地方。但是之前的直升机因故已经离开,我们得重新呼叫,天色渐暗,风也慢慢变大,最后我们得知那架直升机已经无法安全着陆在我们的等待区域,于是我们被迫在山上熬了一夜。那是在树线以上,我们四个人只有一个睡袋,因为救援人员并没打算在山上过夜。我理所当然的使用了那个睡袋,而他们则不停的搬石头堆堡垒,一方面可以防风,一方面可以让自己暖和。一夜下来我们几乎都没怎么睡。我因为有睡袋,至少一直是暖和的,我想他们应该更加痛苦。捱到了第二天,早上7点,风势没有减弱的趋势,所以我们不能再指望空援,已经做好了跳出去的准备。左脚的疼痛上升到了小腿,服了两粒ibuprofen。他们继续轮流搀着我,往下跳了一个多英里,在进入树线以前,我们最后一次请求,得到确切消息说空军可以派来增援,于是我们就停下等待了。下午两点半,黑鹰把我们带出了这片山谷。之后回归文明世界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当然也总有惊喜,比如在救护车上输液扎针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被无缘无故的放了十几cc的血,以及在晚上回来的路上55mph路段开到62还被pullover…回到Boulder已然变成了残疾人,好在实验室激光带修,所以暂时也没太多事情可以做,可以有几天时间什么都不干好好修养一下。

面前的LB-BP traverse
失足位置和摔落路径
伤感的Little Bear
伤愈过程

滑雪日记

虽然这个雪季还没有结束,但鉴于天气转暖,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了,所以趁着现在无所事事就写个总结了。

经过一个雪季,几乎每周一次的练习,从绿道上不会拐弯差点撞到Patrol,到非EX的双黑上顺利下来,现在终于可以声称自己是个会滑雪的人了。

严格的来说,并不是从今年开始滑的,之前还有过两次,第一次(2011/12)好好跟班不知所措,第二次(2012/13)傻逼兮兮惨不忍睹。不失完整性,也顺带提一下吧。

第一次是跟着同届的美国同学一起去Eldora的,除了几个从有雪的地方来的,其他也都是刚来科州不太会但又跃跃欲试的,我就跟他们去了。因为心里完全没底,加上租雪具+day pass的费用可以算一块,听起来还挺划算,所以就报了一个初级课程。结果不出意外,跟大学后所有的课程对于我来说一样,上午半天课程结束,感觉完全没有帮助。就在那里听老师啰哩啰嗦,自己根本练习不到几下。下午没有课程,并恰好遇到音乐学院的一熟人,于是就想跟着他取点经。当然取经是有代价的。当时上下lift还不太熟练,跟着他上了一个新的lift,听他说这个lift会撞头,下的时候要用手推一下。于是紧张兮兮的我快到顶上但还没到的时候,我就把自己推下lift了,掉了三五米扎进积雪的灌木丛里。反正没有受伤,于是在别人的帮助下爬出来,然后开始滑。后来发现是蓝道,至于是怎么下去的就记不太清了,反正有不少屁股的功劳。第一次滑雪+午饭总共花了150刀,基本值Eldora一个季票的价格了,所以回去之后毫不犹豫的买了下一年的季票,准备好好玩一玩。

过了一年,从一个中国人那里盲目的买了一套雪具,反正是超便宜的,根本没做研究或者考虑其它因素,就拿着去Eldora了。2012/13的冬天回了趟国,然后回来踢球把脚严重扭伤,所以能滑雪的日子并不多。好不容易有时间了伤好了跟人又去了一趟Eldora,就被那套完全不对头的雪具坑了。现在想来是多么的荒唐。那是一副老式的185cm的雪板,穿在我脚上弄得别人以为我是高手。就这样用着完全不合适的雪板在Eldora自己练习了一天,貌似还是没啥感觉。而且小孩特别多,每次遇到他们我只能牺牲自己。到了最后,还看错了一条岔道,直接飞出去倒挂在树上了。当时的姿势是脑袋插在雪地里,笑到缺氧了才爬出来的。其实到了最后几下有那么一点拐弯的感觉了,但是那天的经历依然不算开心,回去之后那个季度竟再也没有滑过。其实周末一大早把雪板拖到公交车站也挺痛苦的。于是第二年的季票用且仅用了一次。

考虑到Eldora虽然便宜,但是实在太小,没有太宽敞的地方给我练习,于是第三年终于狠下心花了500刀买了大雪场的pass,并且配备了一副虽然很糟糕但是尺寸合适的雪板。这就是今年的故事了。学校的ski bus是个很大的福利,超低的价格,还可以sleep to the slope,每周都会去一次。第一次在Breck的绿道上当然还是不会滑,差点撞到patrol,被叫停下来口头警告了一番。于是整个下午我都呆在最简单的道上没敢去别的地方。但正像patrol所说,after a day, you’ll be good. And it was true. 半天下来,脑子动的比腿多,终于想明白了减速和转弯的原理,于是直接把平行转弯练成了。Fuck the wedge! Who needs it! 虽然有点会了,但还不熟练,再加上紧张,所以还是滑得挺累。感觉滑雪用到一些特别的肌肉和动作,从前从来没发挥过,所以这是一个习惯养成的过程。还有就是全身的协调性。就像双手脱把骑自行车一样,其实自己挺难说清楚是怎么拐弯的,只是你脑子想拐了, 就把身体的重心什么的自然的调整到合适的姿态,就过去了。

就这样连续滑了三次,在蓝道上已然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是感觉左右脚有点不对称。仔细体会一下发现左右转弯的时候重心不对称,这个问题一旦发现就很容易解决了。正当在蓝道上刷的来劲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个很恶心的东西,moguls。第一次是毫无准备的冲上了一段坑坑洼洼的道,好在只有三下起伏,我几乎是直着冲过去的,并没有人仰马翻。但是这个东西真的让我非常厌恶,起初就在质疑为啥要有这么一个东西。但是滑多了之后,发现这是滑雪不可避免的一道难关。既然存在,就去战胜吧!这东西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怎么玩,不知道在哪里转弯,每次要么就是掉在缝里,要么就是插进包子里,反正是摔了无数次。直到有一天,灵光乍现一般,突然在这个曲面上发现了一条合理的路线。终于可以慢慢的一点点下去而不摔跤了。节奏真是一个重要的东西。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不会在moguls上快速滑,经常滑过几个就会找不到最优路线,然后一阵凌乱摔得很惨。但是这个技术不是通过慢练能够解决的。因为慢速和快速采用完全不同的路线和策略,只是我一直比较胆小,没敢在moguls上放开速度,所以一直也找不到快速的节奏。现在大概练到在双黑的moguls上能慢慢的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现在最大的疑惑是poles怎么用。我自己从来没能有效的使用poles,除了摔掉skis了用pole勾回来,或者站不起来了撑一下。但我从来没像别人一样依靠它转弯或者干嘛。

雪场的另外一项乐趣就是树林,但这个我一直试图回避。因为在空旷的地方怎么摔都没事,但是在树林不小心就插树枝上了。现在只能接受Keystone后山那片稀疏的树林。即使在这个树林里也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摔,而且像没头苍蝇一样滑出一些诡异的路线。

提到雪场,Keystone和A-basin去得最多,也最喜欢。Breck去了几次也没觉得啥特别的,只是山顶景色好一些,还有奇葩的T-bar。Vail,呸,又远又乱,去了两次都没留下好感。于是明年只买了Keystone和A-Basin的pass,才300刀。

总的来说滑雪这个事吧,需要胆大但也不能太胆大,摔多了就会,但是避免摔的太重。虽然是一路下坡,其实全身运动,身体要非常主动的去调整才能比较顺利。就像某条雪道的名字Cat Dancer,在雪道上感觉是在跳舞的话,就差不多对了。想起第一次把我带上蓝道的那哥们儿的话:Learning to ski is like learning an instrument. For the first couple of times, you have absolutely no idea what you are doing. Until one moment, everything becomes so natural that you don’t even need to think about it. 

Agreed.

一场堪比大片的梦

今天早上又做了一个匪夷所思跌宕起伏而且细节异常清楚的梦,以至于我现在能顺着线索把整个故事复原出来。以下就是整个梦境:
——
我开着一辆小车到一个丁字路口左转。小车的方向盘位置很奇怪,几乎是水平的,而且贴着大腿,倒像是大巴。车上除我以外还有四个人,带着两个炸药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炸药的形状像椅子座垫,而且也是软的,上面插着控制器,连接线很短,只有三寸,所以应该是延时炸药。
行驶过程中,有人(设为A)偷偷告诉我车上有两名其实是卧底的敌人,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带着他们去执行我们真正的任务, 而是应该找个地方先把他们除掉。于是我顺着他的指示开到一条小路上。这是一条典型的美国乡间小路。行驶了一阵在路的左边出现了一片墓地,一些墓碑旁有美丽的花圈点缀着。还有几个人在休闲地散步。我们就在墓地的门口停下。这时,那两名卧底似乎发现情况不太对,于是把炸药从座底掏了出来。A也发现情况不妙,抢过一个炸药下车往墓地里飞奔而去。我也意识到危险已经产生,于是立即跳下车往车前跑去。跑动中发现车前有一堆奇怪的东西,是一摞堆成锥形的恐龙蛋,每个蛋大约十厘米半径,整体堆到一人多高,而且还亮晶晶地闪烁着。心生疑惑却也没多想,因为当时得尽快逃离那两名敌人和车上的炸药。跑出了有十米,身后一声巨响,我又被掀出去了五米,在空中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那堆蛋爆炸了,而车还在,车上的另外两名自己人在车外,可已是两团火球,跌入路右侧的沟里。
我摔倒地上之后,突然意识到我的停车位不是偶然的,是A让我停在那里——那堆蛋的前面,现在想来A也是敌人卧底!无瑕多顾,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追杀过来,于是环顾四周,寻找藏身之处和逃离路线。我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高地,高地上有一条路,路边是一个六十度的陡坡,是土质的,坡下十米处有一个ledge,上面有个坑,里面杂草丛生,再往下十米处有一条高速公路,下穿高地上的这条路。于是我先顺着土坡滚到中间的ledge上,但是这个坑不足以遮蔽我的全身,于是我只好继续下到最底下的路上,然后朝立交下方跑去,这样高地上的敌人无法看到我。
我在下面的路边摆出搭车手势,但是四五辆车过去了,没有搭理我。我非常着急,因为这不是久留之地。这时沿着高速公路跑来了一大波人,都穿着橙色T恤,貌似是一场race。而我自己也恰好穿着橙色的衣服,于是我就混在这群人里一起跑。可是当我跟他们一起跑时,我周围始终有比较大的空间,似乎他们比我要么快很多,要么慢很多,这使得我的位置特别显眼,这当然是极其不好的。这时,有两名拉丁裔的男孩向我跑来,跟我同样的速度,边跑边问我的情况,估计我身上的尘土和伤痕引来了他们的好奇。于是我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这时,他们其中的一位开始跟头上的耳机说话,我惊觉不妙,一秒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他们是我的敌人聘请的耳目,而现在他们正在报告我的位置。于是我在他说第二句之前抢下了他的麦克风,并跟他扭打起来。我记得跟他俩打了很久,虽然一直占着上风,但即使把他们脑袋往墙上和地上敲了很多下,也没能打死,只是让他们没有能力追我了。
于是我丢下他们继续向前跑,但显然这条马路对我来说已不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我离开马路向左侧跑去。马路左侧是一片草地,大约两百米宽,再往里就是一片树林。我向树林奔去。地上的草是绿色的,而树叶已是黄色了,我是逆着光跑的,看到草地的反光在某些角度竟然是红色的!那个景色美得让我惊叹。于是我居然不顾身处的危险境地,后退了十步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最终跑进了树林,环顾四周确认在视线以内没有人追我。
不知是时间还是树荫的原因,光线变暗。我在树林里摸索着,这看起来是一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走了没多久,突然发现一片楼房,明显是被遗弃的,但看起来不是很古老,而且也没有那种树藤缠绕的鬼屋感。最大的楼房是三层,有点像南大鼓楼的老宿舍。侧面有一条有点损坏的柏油路,路旁还有一个锈蚀的巴士站牌。我想沿着这条路或许能走到一个小镇。但安全起见,今晚在这个废弃的楼里过夜感觉会更好一些。而且我对这片房屋产生了兴趣。
房屋正面有一扇很小的门,以至于我误以为这是背面,于是我绕到另一面去找大门,看看是否能进入大楼。可到了另一面发现那里似乎是loading area,货仓的门用铁丝网拦着,边上还有一个大大的dumpster,完全没有可能进去。抬头一看,大楼的外墙上有个字母标牌,两个词“K**o** camera”,第一个词的其它字母记不清了,反正得知这个楼曾经属于一个生产相机的公司。透过一些窗户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办公设施和文书,状态还都良好。我又绕回到大楼另一面的小门,一拉门锁,竟然开了。进入楼房,惊讶地发现里面非常干净,于是就决定今晚待在这里了。
沿着昏暗的楼道往里走,遇到一扇门,打开后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个报告厅,窗户上挂着暗红色的帘子。我进去打开灯,走了一圈,然后发现进门右侧贴着墙还有一架立式钢琴!我掀开上面白色的纱布罩,打开琴盖,准备来上一曲,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我倒没觉得害怕,慢慢走出去,发现不远处的洗手间亮着灯! 我缓缓移动脚步,走到洗手间门口,这时倒是吓了一跳。我本以为来者不善,却没想到是我老婆!我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但是已然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抛在脑后了。周围这么寂静的一片林子,设施这么完备的一栋楼房,今晚就咱两个,那不是该干嘛干嘛。。。
——–
然后我就醒了。

NM/AZ/CO 2013 closing trip notes

第一天:比计划提早十五分钟到达Fort Union,这是计划途中的第一站,在NM广袤的草原上Santa Fe Trail边上的一片防御工事的遗迹。

地方不大,花了半个小时就走了一圈,吃完午餐奔向Santa Fe. 路上经过Pecos Historical Park.

这是一个Pueblo的遗址,好多小圆坑,走一圈也只要半个小时,于是省下了很多时间逛Santa Fe. 作为NM的首府和第二大城市,Santa Fe曾经在初中课本Tour USA里出现过,当时是全文背诵的,可是现在容完全不记得了。网站上的Attractions里面主要就是一个Cathedral和Plaza. 那是最最古老的城中,很有独特的风情。Patio上喝酒的人们,arcade里的小商贩,gallery里的各种当代艺术品和cathedral里静坐的信徒,整个就是夫子庙的赶脚。刚开进来时觉得这些街道非常有意思,于是买了三个小时的停车票,结果围着这一片区绕了两圈半也只花了一个多小时。虽然我们带了足够多的食物,但是在yelp上找到了一家挺有名气的小餐馆,就去腐败了一下。

第二天:开往NM最大的城市Albuquerque,只为经过一下Petroglyph. Recornada Canyon冬季关闭,我们就挑了两个最短的trail走了一下,看到了一点doodling和“xxx到此一游”之类的杰作。

本来想去另一边看Volcanoes的,但是visitor center里的壁画把我劝退了,于是又省下一个小时。这一天的行程计划比较紧,所以这个结果还是很理想的。关于Albuquerqe,我没兴趣去downtown逛,只是在公路上发现这里的一个重要的recreational activity是热气球,那一天天上飘了很多只,可是等我想拍照时突然全没了,最后我只拍到一只。

接下来要去的是一片火山构造,El Malpais. 这里主要的景象是一片类似Utah但又不完全一样的mesa,以及一大片冷却的熔岩流,也有一个大arch,La Ventana. 这里最具挑战性的Zuni-Acoma trail被我放弃了,这是一条在岩浆上的5 miles的trail, ranger说上面走丢了很多人,因为navigating非常困难。取而代之,我们走了lava falls trail,1 mile出头,体验一下岩浆的形态,要不是高高的cairns,确实很容易迷路。

Sandstone Bluffs Overlook那里可以看到一大片漂亮的全景,还有好多可以boulder的石头。

Ranger还告诉我Chain of Craters Backcountry Byway在这个季节不是一个好去处,我听从了她的意见,改走大路去下一站El Morro.

El Morro本来只作为途中camp的一站而路过一下,那里只有一个2 miles的trail. 但到达之后发现,这条trail还是值得好好走一遭的。这边也是以峡谷和岩壁为主要特征,trail从岩壁下方的一个大水池开始可以一路爬上mesa,而另一侧是一片峡谷地貌,当然也有还没穿孔的arch和亚稳态的石头。

走完trail天色开始变暗,到campsite搭帐篷。这里总共有9个site,全部免费,先到先得。我们担心的不是抢不到site而是只有自己在这里过夜,这里比Utah的那些知名公园要偏僻的多。所幸后来又来了两个人,才显得不太寂寞和恐惧。0 F的睡袋在这里终于发挥了用途。

第三天:天未亮就醒了,整理行装前往Petrified Forest. 这个国家公园在Arizona的东侧,两亿年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在一场大洪水后全毁,树木被深埋进了沙石中,被富含矿物盐的水渗透,最终石化。表面的沙石被冲走之后,我们就看到了现在这样的石化的树木。除了倒在地上的树木(主要在公园南侧),这里还有Tepee地貌和“painted desert”(北侧),跟Utah中南部Captiol Reef附近的很像。

从这里沿着US191往北经过一个还算有名的峡谷Canyon de Chelly. 这也是一个以ruins和slick rock为主的景点。原计划晚上在这里camping,因为这里有90个site,听起来条件很好的样子。可是一到现场就傻眼了。90个site不全开,没有水,一片树林空空当当,人影都没有。当然这不至于让我放弃camping的计划。可是在这个峡谷边上游玩了一阵,便不太敢晚上camp在这里了。先说这个公园。这是第一个进了visitor center有人在却不跟你打招呼的地方,我等那人摆了半天的书架,才张口要地图的。这里还非常像国内的旅游景点,有好多当地的小贩在路边兜售小商品,而且公园里(其实也没有界)有很多住户,看起来都很穷。所谓的viewpoint是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就像黄山上什么“仙人之路”“猪八戒背媳妇”的bullshit. 只有south rim尽头的spider rock看起来比较有趣,这也是地图封面照片。

逛完了south rim是下午四点左右。考虑到这里没有其他人camping,离城镇太近,各种过境和本地不良人口都有可能出现在附近,所以当机立断放弃camping,趁夜色开往Farmington,NM. 有一点担心的是路况,计划中的是在Google map上搜到一条小路,系统名叫Indian Route,就怕是一条dirt road,卫星图看不大出来,而且这条路要跨过一片山脉,因此不是很想在晚上开。但是Garmin GPS的导航也让我走这条路,于是猜测应该路况还行,事实也确实不差,只是在山里的弯度和坡度都挺大,好在没有冰雪。晚上七点赶到Farmington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这样一来,比原计划整整提前了三个小时,心想第二天就可以早点回家了。但是在旅店里的手册却向我介绍了附近的另两处景点,Bisti and De-Na-Zin Wilderness和Angel Peak. 于是心里痒痒的有点想去,简单了google了一下direction和info就计划了一条理想的线路,但是⋯⋯

第四天:跟上次出行Utah一样,计划变化最大的是最后一点,(因而?)各种奇葩和惊悚的事情也都发生在最后一天。早上出发去寻找Bisti Badlands, 下了NM 371走了一段小路,发现和google map的direction偏离了,而direction指向的是杂草丛生的沙漠,只有两条粗浅的车辙印。

鉴于这是BLM的地盘,我估计这也许就是得克服的困难吧,于是毅然决然的挂上4WD向沙漠深处开去,剧烈颠簸了半个小时,才开了1 mile多一点,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车辙印是有,但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莫名其妙的nowhere,而一直看不到网上图片展现的那些奇妙的景观。考虑到前方的路况越来越差,车辙也不太明显了,而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决定沿原路返回。于是有了这段录像

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原来荒芜的沙漠里突然出现了一群牛盯着我们,既然如此就拍照留念一下吧。

鉴于时间已经不早,Angel Peak也去不成了,我们打算向北回Aztec。可是上NM371时头一偏又看到一个牌子,说Bisti and De-Na-Zin Wilderness access在南方7 miles. 当时非常困惑,因为我们拐上的路之前也有一个牌子如是说。抱着尝试的心理,我们又向南开了7 miles拐上另一条dirt road. 可是依然没有找到想看的东西。总之这个上午就是在茫然和失望中过去了。好在NM371路上还能看到San Juan地区的雪山和周边的badlands.

现在只能赶往原计划中的Aztec Ruins. 这时候偷了个懒,没看自己打印的directions,而是用GPS导航,结果竟然被带错了路,多绕了半个多小时。

Aztec Ruins是Farmington东北部不远的一处遗址,有唯一现存的完整Kiva.

游览没有花太多时间,之后赶赴Great Sand Dunes. 进入Colorado后上了US160,再次感受到科州独有的景致。

到达大沙丘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开到Point of No Return,然后又走到沙丘上。冬季来这里有一些意外收获,比如沙丘上长出的冰雕。背景上的Sangre de Cristo山脉在夕阳下异常壮美。

日落之时,打道回府。考虑到天黑后两车道的US285上傻逼们大多不会关远光灯,还是走双向车道分离的I-25吧。出了大沙丘不远,还在CO150上,前方地面升起了一层白雾,一分钟后就很意外的钻进了这片雾区,能见度不算太糟,开着灯光大约200m,有种穿越寂静岭的感觉。

上了US160后过了Blanca,大雾渐渐散去,天色已经全黑。到了I-25交汇处的Warsenburg,被一列火车,拦住去路。这本没有什么,可是等完了火车,check engine light亮了。症状是车在idling的时候有点抖,开了一段就发现转速上不去,尽显萎靡之势。当时时间晚上六点,想找一个修车铺比较困难了。自己揣摩原因,但是不得其解,因为这两天经历好几件有可能把车伤了的事件。打了几个电话确定没人能够帮忙之后决定赌一把开回Boulder,寄希望于发动机能再坚持工作三个半小时。路上还是有点紧张的,不过幸运的是我们最终还是当晚回到了家,并且吃了水煮鱼。

后记: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研究Bisti/De-Na-Zin Wilderness到底在哪。仔细看了google map发现那里有些路(比如Indian service route 7295)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虽然沙漠上还留有一些车辙印但实在不能作为参考,因为那里每天都有变化,一阵风一场雨就会使得地面面目全非。而在查阅更多资料后发现,这片区域的游览路线应该在另一条路边,而这一条路至少是压过的石子路。这是前一天晚上的疏忽造成的,过分的相信了google map(而且apple map也显示了相同的错误路线)。不过回头一想,没找到也未必就是坏事。假设我们找到了那个停车场,我们也会纠结怎么走,因为这里是no service, no trails, no people的三无地带,而且基本没有地形特征,导航会变得非常困难甚至危险。网上的“攻略”给出的都是地理坐标of那些标志性景观的拍摄点。即使不出错把这片地走下来也得要两三个小时,所以我们这次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探索这片蛮荒之地。比较全面的信息在这里:http://www.bistihiker.com/

Columbia/Harvard…the hike…ever

其实有很多标题可以概括或描述这次行程,比如
1、重阳登高
2、Collegiate peaks finisher
3、最累的一次hike
4、第一次连续走了12个小时
5、第一次走错路以至于陷入困境
6、第一次拨了911请来了S&R
下面就图文并茂的述这些事情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

秋高气爽,这个短语描述Colorado短暂的秋天是很贴切的。虽然山上已经有些积雪,温度也降到零度以下,并时常伴有10~40mph的风,相比较夏天每日午后概率高达80%的雷暴雨,最近这几周其实是走一些长路线但又不太technical的最佳时期,你甚至不用到Trailhead去睡觉。

Mt. Columbia (14,073 ft)/Mt. Harvard (14,420 ft) “Circumflex”路线看参数似乎并不太难,13.9 miles/6273 ft,而两周之前的Belford-Oxford-Missouri则达到了15 miles/7414 ft. 而事实是这次下来的疲劳感比上次要多得多,回头再看Roach的书上,还有一个表示”efferculty”的参数R Points,前者是482,而后者只有382。为了方便比较,著名的Longs Peak的Keyhole路线的参数放进来14.4 miles/5255 ft,RP仅有348,而Pikes Peak的Barr Trail 25.8 miles/7410 ft 也不过419. RP似乎更能表示所需的时间。Belford-Oxford-Missouri花了我9.5小时,Columbia/Harvard 12小时,9.5/12=382/482=0.79,理论和实验符合的太好了!可见长度和高度跟艰苦程度并没有太直接的联系,更多的取决于地形。当年Tour de Abyss的5英里走了7个半小时,这种经历不是没有过。只是出行之前没注意RP,所以低估了这次这个路线。

Circumflex路线起于Colorado trail上的Harvard Lakes TH,沿着southeast ridge上Columbia,traverse到Harvard,然后按Harvard常规路线下来,几乎是沿着山脊走一圈。地图上是5-C1-1。这样的路线是肯定不想在有任何雷电概率下进行的,昨天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晴天,而且风也不大,一般就10~25 mph. 所以天气上来说一个很好的时机。

早上7:40跟Andrew从Colorado trail出发,按计划走上Columbia southeast ridge,快到tree line的时候我们按习惯就分开了,因为我们都认为剩下的路很明显(都在ridge上),而且是白天。但此时Andrew发现没带防滑链,于是他说如果去Harvard的路太滑他可能就从Columbia原路返回了,这样他肯定会在我之前到达车旁。这一来增加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后来跟S&R说的时候也是个麻烦。

因为没有雷电的威胁,所以我也有点懈怠,慢悠悠的爬上Columbia已经是正午了。

回望了一眼走过来的ridge

在Columbia上是我最后一次看到Andrew,在我走过的ridge上,大约落后了30~40分钟。休息了一下,开始traverse,这便是噩梦的开始。首先,从Columbia下到北边鞍部的那面talus是在是太恶心了,又陡又长,好在还算牢固。鉴于前不久Mt. Princeton附近发生过rockslide,埋了五个人,我在这片talus上花了足足50分钟,这段时间就一直在祈祷不要有rockslide。

终于下到了鞍部,以为最大的困难已经过去,结果腿一抖,上了一条不归路。

网上的traverse报告是从Harvard到Columbia方向的,所有的参考图片也都是这个方向上拍的,所以我们逆行的话参考起来就不太直观。我知道这个traverse上有两个高点是要从下面绕过去的,但是从Columbia这个方向看过去就非常容易搞错。因为这条ridge上有三四处高点,我在Columbia下去的第一个鞍部就犹豫了一下,而当时竟也没有仔细看地图,并且觉得从那里绕下去似乎太陡而且下面的平地太低了,于是想当然的沿着山脊走了过去。结果这是我犯下的最严重且最低级的错误!后来Andrew说他在Columbia顶上看到我走上了山脊,心里就在说”fuck, he’s gonna die”.

我后来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在山脊上走了大约20分钟,发现前面山脊的形状不太对劲了。因为我确定面前的高点是不应该爬上去而是应该绕过去的,但是从我所站的地方已经没有普通的路可以下,只有一条覆盖着白雪和碎石的gully。这段山脊本身也是可以硬过的,地图上那条红线C1 V2就是这条比较technical,最难处class 5.7的路线。所以有人走过的痕迹,所以也有cairns,也因为此我没能及早意识到问题。于是现在我有三个选择:回头、硬过、从面前的gully下去绕到正确的路上。回头永远是最保险的选择,只是体力和时间上有可能会消耗较多。硬过虽然路程短、高度变化小,但是时间上很不划算,在有冰雪的情况下危险和难度系数都大大增加,近处路况是这样的

于是我选择了剩下的选项,其实代价也许跟回头差不多,只是看起来更直接一点,因为我知道路就在下面。但如果现在让我重新选择,我觉得回头也许才是最佳方案。艰难而惊悚的补救开始了,这是一条梯度大约70度、下去600 ft的gully,还覆盖着冰雪和碎石,倒是很像Little Bear Peak上臭名昭著的Hour Glass,比Longs Peak上Trough要更加麻烦,是对体力、注意力、平衡和反应的全方位考验。本来碎石就是踩不住的,而现又有积雪在上,所以连下面是否是碎石都无从得知,也就是说双脚迈出的任何一步都是不可信的。而且在60度有雪的坡上,即使是坐姿也不能完全防止下滑(冰斧我是没有啦,有也不会想到带的)。所以定下的原则就是一定要靠着可以手扶的侧壁,同时还要注意侧壁上的石头是否松动。虽然身体很暖和,不戴手套的手感会好一些,但这是背阴面,岩石表面温度都是零下,考虑到带着雪的手套一扶上去就会粘住,所以不戴是不行的。这样几乎以攀岩的姿势下了大约300 ft,到达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地形上。这里存积着上面滚落下来的体积较大的石头,所以稳定性会好一些,而且石头尖儿没有被完全覆盖。坏处在于没有可以手扶的墙了,说到底就是一片很陡的talus。所以依然不能信任双脚,基本以手撑地的方式借助屁股挪下去。越往下石头越大,talus的下端雪少了,但是不断得翻越较大的石头。在这样的地形上无论你走多慢有多小心,打滑和摔倒依然是无法避免的,所以精神必须高度集中,时刻观察周围情况,准备应急方案,简单的说就是失去平衡了就要瞬间找到新的支点建立平衡,哪怕是动态的,即使摔也一定要往正确的方向摔,顺着摔的方向阻止摔的趋势,保证第一不会下滑,第二不会磕脑袋(头盔也是没想到带的啦),第三四肢不会被扭伤或者折断。在这种地方一旦受伤,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这样的过程是极度消耗脑力和体力的,等我下到安全地带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产生疲劳感了。想喝水是发现饮水管冻住了,于是就地吃了点雪。回头望了一眼下来的路,就惊呆了。这正是在report里提到的需要远远绕开的”the rabbit”(高点那几块石头的形状),从Harvard过来很容易识别,而我刚刚从Columbia那边愣是的一路走到了兔子脑袋上。下图正中偏左的那个gully就是我逃出来的路。

这时我站在了正确的trail上前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Andrew的身影,于是我以为他放弃Harvard了,因为如果他从正确的trail过来的话应该差不多赶上我了。在这里是看不到Harvard山头的,因为面前有那个高高的山脊挡着。然后我发掘了一些数据:当前时间将近15:00;当前体力值30%(如果没走错路,至少还有60%);从地图上看,这里到Harvard正常体力下至少还要1个多小时;上了Harvard之后,回程是将近8 miles;天黑时间是19:30。然后,关键的关键,我没带头灯!!!一阵剧烈的蛋疼。回头看看高高的Columbia,如果要从原路再翻回去,实在是心灰意冷;向前看看压根看不见的Harvard,如果要去追寻它就得冒着摸黑的危险,虽然存在天黑前回到路边的可能性,如果从Harvard下山的路既不难找而且适合跑步的话。一阵迅速的思考,最终决定把体能推到极限,去征服那座看不见的科州第三高峰。

前方的山脊上依然还有若干高点,再加上本身山脊有个转角,所以每次有新的高点映入眼帘的时候都很难想清楚是不是Harvard,直到真正爬上了那个山脊,把全局看清楚时才发现,到Harvard还有相当可观的一段距离。既然决心以下,就拼着命走了。Harvard的顶峰跟我去过的所有山头都不一样,那里是几块巨大的石头横七竖八的叠起来的,而不是一个哪怕有一小块能坐的平地。随着Harvard的接近,本来好走的山脊又变得非常杂乱和rocky,随时又得有上上下下的move,好在路标还比较清楚,不需要花时间找路。又经过疲劳的攀爬,终于在下午4:30摸到了Harvard顶上最高的石头。回望Columbia和traverse ridge

没有太多时间欣赏风景,简单吃了点东西,开始下山。所幸下山路是攀登Harvard的常规路线,非常清楚,所以一路飞速。不久之后发现前方还有四个哥们,于是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很快追上了他们,并且说好可以搭车到我车边(因为这条trail的头到我们停车的地方还有1.6 miles的路),谢天谢地!于是这回程只有6.3 miles了,尽管如此,最后回到treeline以下的那个2 miles我实在走得很痛苦。膝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腿部肌肉确实累了,我第一次有这种完全不想走路的疲劳感。为了在天黑前走出去,还必须保持每小时至少2.5英里的pace,而我同时还担心Andrew在车边等我是不是等疯了,要出去报警了什么的。反正最后1 mile真的就像endless一样,机械地push两条疲惫不堪的腿在煎熬中走完了,到trailhead时间恰好19:30,天黑。12个小时,此生时间最长的hike.

上了那几个哥们儿的车,以为这一天就结束了,可以先让Andrew开车到Buena Vista那家每次必去的店买milk shake和burger,好好吃一顿,然后回家。结果等我到车边一看,没有Andrew的影子。不过我当时倒还没有慌,简短的琢磨一下,心想他可能是搭车去城里报警了,因为我实在是出来的太晚了。于是我在车边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他留的字条或者标记,就也开到有手机信号的地方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没打通。又打给他fiance,说也米有听到他的消息,于是觉得有问题了。又开车在整条山路上搜寻了一遍,没有见到人影,问了其他的人,说也没看见他,看来事情得倒过来,换成我去为他报警了。

我当时有两个猜测:一、他只是比我慢,但是在我走错路的情况下不应该比我慢这么多,除非他也走错路。不过我知道他有头灯,所以天黑对他来说倒不是大问题——这是好的情况;二、他在山上遇到麻烦了,走丢了或者受伤了——这是坏的情况,而且非常的坏,因为天已经黑了,任何救援都得等到第二天天亮。把我能想的想清楚后,拨了人生以来第一次的报警电话。手机上红红的一片,提示是Emergency Call,dispatcher是个妹纸,声音倒挺萌的,还有说有笑的跟我了解情况⋯⋯打了15分钟,把情况了解清楚了,说一个deputy马上打电话给我。过了5分钟,deputy打来了,说了三句话:“一会儿让S&A的人过去”“找到Andrew了告诉我一声”“呵呵”。而我觉得最好还是到Trailhead再去等他,只是在那里没有手机信号,所以不停的开进开出好几次,最后已然记住在这条CR 365上有多少坑多少弯,漂移都不成问题了。最后S&A的ranger过来了,跟我了解了一下详细情况。虽然我说的很详细,但是事情的不确定性依然很大,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从Columbia返回还是去Harvard了。商量完毕,觉得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等,等到第二天六点如果还没见到人,就把S&A crew送上山去。Ranger还跟我说他最近来这里好几次,最近的一次是三周前,有个人走跟我们一样的路线,现在还没找到⋯⋯看来这是一条普遍被低估而有很多潜在危险的路。我让他们帮我在trailhead等一会儿,因为我还要开出去打点电话。这时已经快晚上11点了,我始终还是抱着希望,因为我知道Andrew是个有经验的人。打完电话,跟其他朋友通报了情况,等我再开回trailhead时,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树立在ranger的车边,那种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的感觉,真的就跟卡住的蛋又滑出来了一样。

然后我就听到了Andrew自己的故事,简述如下:他去了Harvard(显然),但是在Columbia下那片恶心的talus以及后来所有的talus上为确保安全花费了大量时间。也就是说我从那个gully逃出来之后,他还远远的在我后面。他到Harvard顶上时看到的是日落。他虽然带了头灯,但是电量不足,只能用一阵关一阵,所以下山变得更慢。但无论怎样,better to be safe than to be fast.

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其实还都是很基本的,有时一点粗心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一、头灯头灯头灯!哪怕是day hike也一定要带着,并且每次换新电池或者带备用。
二、多花时间看地图,百分百有把握了再走,即使是“明显”的路也不能想当然。我要是当时多看一眼也是绝对不会走错的。
三、我不推荐这条路线,如果你想走,先上Harvard再去Columbia。
四、遇到情况一定keep calm and get your ass outa there SAFELY. Slow and steady is always better than fast and dicey.
五、下次考虑入手对讲机。

最后贴张花絮:Columbia SE ridge上见到的羊群

Gray Grays(14270″) , Meek Meeker(13916″), Long Longs(14259″)

一切源于Koller先生刚从海平面回来,结果之后我两个周末都不在,寂寞难捱,于是我一回来就开始安排各种计划。

事实稍微复杂一点,Koller先生一直想喊我去爬Meeker,而同时这周又要陪他未婚妻爬山。他说她膝盖比较weak(其实看她爬过Grays我并不以为然),但又想爬一个14er,于是就选择了热门又简单的Grays,他们周六去。于是Meeker就放在周日了。只是单爬一个Meeker我觉得不爽,于是就说干脆把Longs也打包上了得了,Koller欣然答应,但条件是我周六也得跟他们走,否则周日我会走得比他快太多,不公平。诺。

Grays早在我来科州的第一个冬天就被人不明不白的带着稀里糊涂爬过了,所以我对此行也并不是很兴奋,尤其还得陪一个新手慢慢爬。唯一的乐趣就是能看到不同季节的同一景物,于是拍了一些对照图

Grays&Torreys是第二火的14er trail, 那山路上的人在山顶上看都跟蚂蚁一样成群结队,这种景象印象中只有国内才有。山路上还有五六岁的小萝莉带着一只毛绒玩具狗,自己走两步,也把狗狗放地上做爬两步状,虽然最终没能到顶,但她和她父亲的开心都写在脸上。在山顶上遇到一个12岁的小男孩,真心羡慕这些美国孩子在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么牛逼的经历。

Koller夫人的腿脚还是不错的,第一次爬14er,单程4英里,攀升3000英尺,只用了三个小时。不过她是无论如何不去Torreys了,我本来想冲一下Torreys然后下山路上赶上他们,结果后来太懒了觉得无聊了就没上。一方面也是为下一天节省体力,毕竟凌晨2点就得上trail。就当Grays是个热身吧,其实这个热身有一点不好,就是走得太慢了。用慢于自己正常节奏的速度走其实会更累,道听途说的理论说是会用到一些非常规的肌肉,以及站立时间和步行时间的比例失调,所以我原本主观和客观上都当做休闲的Grays hike最终却使我的腿有点酸。

好在还有5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鞋都放在车上没拿下来。从Grays回到家9个小时之后,凌晨一点从Boulder再次出发,去迎接听得最多离得最近却从来没爬过的Longs及其永恒好基友Meeker了(我倒是爬过这对基友对面的两座叫Twin Sisters的山峰:D)。计划是从Loft上Meeker,回到Loft如果时间和天气允许就上Longs,从Longs Keyhole下来如果天气和体力允许再上Lady Washington.

凌晨两点按时踏上trail,也许是部分得益于Grays的热身吧,腿脚非常舒适,保持一个小时2.5英里的pace到了tree line附近,竟然开始飘雪花了。然后就遇到从Boulder field和从Chasm Lake那边撤退的人,说前方雨夹雪非常大,可能会有困难。尼玛,这是凌晨三点多哎,现在下雪真心不能说明天亮后会怎样,正常情况太阳出来后会把云层烘干的。当然这是乐观的推测,也有可能就是阴云密布一整天了。不过我们显然不应该在这么早放弃,因为走到他们说的地方还要有四五十分钟,不如走去看看再说。运气还是不错的,到了Chasm lake并没有太大的雪,虽然岩石上有点湿滑,但不至于需要放弃。天空能看到一片星星,貌似是云层的一个大洞。Anyway, 我们靠头灯、地图和gps摸索着往Loft上爬,半路一抬头看到黑黢黢的Ship’s Prow那个峭壁,比预想的高好几倍,极具压迫感,差点吓尿。快接近Loft顶上,已经天亮了,拍到一副日出景象:

Longs Peak是最热门的14er了,此时在去Keyhole的trail上可以看到排成火车一般的头灯,而我们Loft这边也出现了一些跟随者。

Meeker的山头形状其实很不起眼,但是高度接近14000,也算是最popular的13er之一了。从南边看Longs时很多时候都会被Meeker挡住,所以说它和Longs是基友一点都不为过。从Loft上Meeker其实很简单了,时间很早,才7:30am,在那里稍作停留,然后再瞄了Longs最后一眼就直奔它而去了。

Loft去Longs的路并不容易。我们一直担心路线不好找,其实这个担心反倒是多余的,cairns还是比较容易看到的。难的是从Loft下到Keplinger’s Couloir的路真心不好走,有些地道的class 3的段落需要一点技巧,下图是这一段最简单的地形。Clark‘s arrow自然是没看到,而且这个下降高度其实挺多的,可能有400英尺,之后都要再爬回来。

折腾了半天汇合了Keyhole路线,这时天上的云明显偏多,当时有点犹豫。山顶上已经下来很多人了,不过他们说虽然有云,但是没有风暴形成的迹象,而这里爬山去快的只要15分钟,所以我们还是决定上去了。由于晚上的降雨,Home stretch的石头(下图)都很滑,上去还好,下来就有点费劲了,鞋基本上没用,全靠手和屁股。

从山顶下来到Keyhole那段比我想象的要长,虽然路的一侧是悬崖,但只要不恐高不犯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爬了好久终于到了传说的的Keyhole,不远处已然有风暴形成。Keyhole号称是懒人的歇脚点,但今天没看到什么人坐在那晒太阳(不远处是风暴,我们头顶还是阳光灿烂,所以倒不用担心被雷劈)。走完Boulder field之后,窃以为懒人根本也走不到Keyhole,走到Keyhole的只要天气允许多半是要attempt summitting的,虽然不见得都能成功。

湿滑的石头很是恼人,尤其在Boulder Field上,加上风暴来临,遂放弃Lady Washington。Boulder field那两英里真是无聊,好在前方有雨可以看:

虽然周六被要求陪Koller爬了Grays,但最后还是提前了一个小时走到了trail head,不久又下来一阵冰雹,于是躲在亭子里看海报,就发现了这精准到不科学的天气预报,showers and thunderstorms after 11am,这正好是我下到Keyhole的时候,之后不久大约11:15听到了第一声雷。

总之Longs Peak经典的Keyhole路线还是挺锻炼人的,往返15英里涉及各种地形和坡度。尤其是在接近山顶的最后2英里,分别是class 2和class 3. 虽然那个class 3的技术难度其实很低,但是在海拔4000m上scramble整整一英里确实也需要一定的体力和毅力,尤其是那个Trough爬到顶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真的到顶了。我们今天只是从上面下来,不过我们计划找一个干燥的天气去走一趟完整的Keyhole route.

另外,今天观察到天空至少四层云,有三层云的移动方向都不同,而且是相反或者垂直,求解释。

Utah笔记

这是一篇跟从前所有游记一样的流水账,一样的目的:一、自己的回忆,二、给想去同样地方的人们提供一种可能性作为参考。切不可当做“攻略”,所有的trip report都只能当做一种可行性,不代表你照着去做就没有问题。我出发前累计花了20个小时看地图,读报告,看视频,找数据。对于这种旅行,自己做充分研究是有必要的。

原计划文档如下:
————————————————————–
Daylight: 614 – 2035
July 24
800-1400: Drive to Black Canyon
(970) 641-2337
lunch on the road
GAS at Salida (or Gunnison)
Sunset time:
Camp at South Rim, Loop A10

July 25
800-1200: Drive to Arches
(435) 719-2299
Hike: Devil’s garden (partly 2.6 miles RT, full 4.9 miles loop); Delicate arch view (1 mile RT, top 3 miles RT(?))
Around sunset time (2000), drive to Moab to get supplies and GAS.
Cabin in Moab Valley RV Resort (1773 N. Hwy 191)

July 26
Early morning get to Canyonlands, The Needles.
(435) 259-4711
Confluence (8.8 miles ), Big Spring, Slick Rock (2.4 miles), Cave Spring (0.6 miles)
1600: drive to Island in the sky, get supplies and GAS on the road. Camp at Willow flat (10, fcfs)
(435) 259-4712

July 27
Hike: Mesa Arch (0.5 miles, sunrise), Grand View (2 miles RT) , Murphy(3.6 miles RT)
Upheaval Dome (to 2nd overlook, 2 miles RT), False Kiva?
Aztec Butte (1.2 miles RT)
ASK RANGER ABOUT ROAD CONDITION
No later than 400: Drive from Shafer to Potash, through Long canyon to Dead Horse Point.
Drive to Goblin Valley (16, booked), camp at Site GO17.

July 28
Capitol Reef
call (435) 425-3791 ext. 4111(CaRe) or (928) 608-6200 (Glenn Canyon) to check road condition: Wash crossing at the bottom of the switchbacks.
GAS up at Hanksville.
Drive on Notem-Bullfog road
Stop by Sheets gulch, hike as much as possible (to the narrowest 9.4 miles RT,)
Surprise canyon (2.15 miles RT http://www.utah.com/hike/surprise-canyon-trail)
Burr trail to Boulder
Anasazi State park via 12 to Torrey
Gooseneck overlook (sunset point?)
Fruita scenic drive
grand wash
capitol gorge (2.5 miles RT)
If late, check sunset point.
Drive back to Boulder.
If too late, stop by Colorado National Monument and drive back on 29th.

CHECKLIST
Day use: Toothbrushes, towels, sunscreen, medicine, cups, thermo, sunglasses, basin
Clothings: Underwear, inlays, jackets, shirts, shoes, crocs, hats, gloves, many socks
Camping: Backpacks, tents, both sleeping bags, headlamps, torch, batteries
Food: Water, coffee, Subs, meat (sausages, ham…), chocolate, fruits, bread, ICE
Electronics: Cell phones, ipod, gps watch, camera (extra sd cards)  and all chargers.
Other: Maps (3), printed brochures, compass, hygienes
————————————————————–

事实就是,无论计划如何周到,最后一定会有出入,下文是实际旅程。

第一天

早上七天从Boulder出发,下午一点到了Black Canyon of the Gunnison的South Rim. 这个峡谷的特点就是黑且深,石头的形态和墙面的灰调色彩比较优美,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还可以看到奇特的光影现象。

到达的时候正在下小雨,舒适偏冷。游览比较简单,基本就是下车走几百yards的trail到一个viewpoint拍照。如果喜欢bouldering,当然有机会排出很惊悚的照片。公路尽头是公园里最长的trail,但往返也不过三千米。

走完全部trail踩完全部点只用了三个小时,到所谓的sunset point观察了一下,预计没啥特别的,就没有在那等。去north rim显然是来不及的,于是就沿着east portal开进峡谷到了Gunnison River边,但是没能找到100年前建设的5.8英里的引水渠。

最后回到营地搭好帐篷,得知晚上amphitheater还有活动,于是睡前又去涨了点姿势。

这个地方还是想再来一次的,但下次必须走一条穿越峡谷的线路。

第二天

接近中午到达Arches NP,温度略高,但是阴影和凉风以及超萌的法国双胞胎妹纸还是增添了许多快意。Arches基本也属于停车拍照的方式,当然这种热门地方自然比较拥挤。我们直接去了北端尽头的Devil’s Garden,走到了Double O Arches,原路返回,总计四英里,路上的地形和景色都很有意思,值得一走。

回程路上扫过几个景点,顺便稍事休息,然后就到了最具标志性的Delicate arch。我们先是只走到High viewpoint远观,然后纠结了半天要不要走到arch下面。因为天色已晚,而那是一个三英里的trail, 最后决定展示一下科州人民的精神和素质,trail running, 下来时超过了一队上去遇到时就在往下走的人们,花了一个小时完成了Arches最后一条trail。之前还一个小插曲,起因是车窗突然不动了,于是掏出万用表开始测保险丝,但是没发现断的,最后发现是锁住了,虚惊一场,不过大有旅行"圆满"的预兆。

晚上住到了小木屋,终于有水洗澡放松一下并且可以在床上睡觉了。

第三天

上午赶到Cayonlands NP的Needles地区,原定计划是花大半天走到Green river和Colorado river交汇处,结果进门时就被告知这条trail关闭了,因为mountain lions出没,而且是唯一被关闭的一条。当时非常郁闷,但事后觉得也没那么糟糕。我们选择了elephant hill和big spring的trails替代。前者走了两英里单程到达一个距离Needles很近的点,拍到很多不错的景色,后者走了1.5英里单程到达峡谷底部。

这一带的trails都很长,而且连成了网络,除非打算一周泡在里面, 否则是不可能也没必要走太多。于是下午早早的离开Needles地区前往Cayonlands的热门地区Island of the skies抢campsite,我们很幸运的抢到willow flat的最后一个,大概是六点。趁着夕阳的余辉我们走了overview trail,暮色中的峡谷地带着些许空虚与神秘。很开心不用窝车里,但是这一夜并不太平,下半夜开始狂风大作,我们"有幸"迎来了Utah沙漠夏天非常罕见的雨天。

第四天

刮了一晚上的狂风之后其实天气不是太糟,甚至可以说很好,没有毒辣的太阳,我们走了Murphy overview。不过一大早还是要到Mesa Arch去看日出,差点睡过了。

回头说Murphy,这是一条路旁非常无聊的trail,但是尽头的景色让人立即原谅了这一缺点,这平缓的3.6英里非常容易,适合腿脚不便的hiker,也绝对值得一走。

另一条好trail是upheaval dome,完整的圈难度较大(下次来一定走一次),而走到second viewpoint就能看到很不错的景象了。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Shafer trail了,这条九曲十八弯比较陡峭和狭窄没有护栏的4WD road是公园一大亮点,它连接着220英里的white rim trail和去Moab的密道Potash road.

我本来计划是这之后从Long canyon横穿到死马点的,但是错过了Long canyon的路。鉴于这条道有一个瓶颈路段Pucker pass, 而且公园管理处也没人知道那里的情况,所以没走也未必是坏事。下午有60%的降雨概率,所以在开出土路之前还不敢多做停留。Shafer trail上半段看似惊险,不过对于心理条件好的都不是问题,而Potash road上却有不少看似平坦但很坑洼的段落,总之不像某些报告里写的那么艰难和恐怖,都没用到4L档。中途停靠死马点的下部拍照,回头到state park再俯瞰下面的道路有种穿越的感觉。

Potash的尽头有两个盐场,那真真切切是蓝色的,去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google earth影像终于看明白了。

因为没上Long canyon,所以得走重复路,绕到Dead horse point state park踩个点,直奔Goblin Valley camping。

Goblin valley是广袤沙漠中非常小的一个公园,但却是"地球上独一无二的地方"。除了超级萌的Goblins和ranger mm,这里的campsite居然有shower!想象一下方圆一百多公里都没有人烟的沙漠中居然有这么高级的设施!

第五天

这一天超级长,也超级惊险,虽然是hiking任务最轻的一天。这一天的行程最终也与原计划差得最远。从孤独的Hwy 24穿过沙漠(相比起来US 50弱爆了),到达了Fremont River哺育的绿洲。由于对油耗不确定,没有在Notom拐上原定路线,而是直接开到capitol reef。准备走capitol gorge和grand wash,结果前者由于前一天的降雨关闭了,好在后者及时开放,给我们展现了美丽的峡谷,走了两英里到最窄处返回,决定不再走surprise canyon之类的了。

计划中Burr trail是一个重点,这是连接Hwy 12的一条scenic drive,但是在中间某处有一段几米的wash,是一大潜在门槛,如果有强降雨就完全没有可能通过了。当时下午两点,西部和北部已经是非常阴沉的天,东部看起来还是晴天,所以心存一丝侥幸。capitol reef的人对Burr没有掌握信息,于是在Torrey也就是Hwy 12的路头问了另一个visitor center的人,她说问题不是太大,我们就上路了。

Hwy 12穿过犹他一块神似科州的山脉,山脉东侧就是很大的峡谷地。那一天阴雨霏霏,到了Burr trail的路口,那里也叫Boulder。Burr trail从Boulder开始有80英里都是paved road,而此行的成功与否就取决于这80英里后的几英尺的路况,我当时是做好回头的准备的。一路上的景色不用说,领略了从植被丰富的山地到寸草不生的峡谷地的平滑过渡。到了关键路段,很高兴的发现并没有任何泥流挡道,于是很容易通过了,长舒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舒得太早了。

虽然地面基本还是干的,但是一场小规模的降雨依然在头顶生成,北部天气还在恶化。过了几个类似Shafer的switchbacks之后,看似简单的路却充满了艰辛和恐惧。首先是履带车碾出的痕迹让我非常不爽,平均车震时间占到80%,屁股都麻了。其次,有很多小溪正在形成并穿过泥土路,总共四次较大的水流,每次都让我担心是否能通过,好在最后没有抛锚在泥潭里。最可怕的是,有好几段土路的表面已经变的非常泥泞,几乎让轮胎失去了抓地力,那种超精细的泥沙沾水之后的特性完全不是我能想象得到的,10mph的速度就足以导致skidding了。结果是充分的练习了失控再修正的技巧, 15英里的路开了两个小时,最后终于毫发无损的回到了柏油路上,又长舒一口气,但似乎又舒早了。。。

准备打道回府,在Hwy24上目测了远方的暴风雨,这种景象在犹他真是非常罕见而且恐怖。这当然不是最坏的,更坏的是一个半小时后开进了那片风暴,最坏的是一张闪电照片都没抓到!在I-70上遭遇了能见度只有3米的暴雨,龟速爬行了几英里终于逃出了那片雨区。这真心比Shafer要难走10倍,但有很多卡车司机明显不这么认为。。。之后的事就不赘述了,事实就是凌晨四点安全回到了家。统计数据是,当天总共几乎连续开了16个小时,700英里,经历了各种地形和天气。

五天的行程有惊无险,圆满结束,超出计划的成功建立在一些幸运的意外之上。这样的旅途确实比大多数要艰苦,不过我的旅行理念就是,走更多的路才能看到更多的精彩。最后赞一下同行的猫咪, 从大平原刚来到这里就被我拽上高温干旱高海拔长距离的旅程,各种累瘫吓尿,不过都坚持下来了,得到的回报值得付出。